2013年12月30日 星期一

梁信軍:未來投資要有全球化思維、互聯網思維及金融思維

蔣卓穎金融就是優化配置,self storage只要是錢,都是一樣的,哪利息高往哪走。所以低收益率的、低效率的資產應該扔掉。做產業,你覺得不能走,做金融無所謂,這個事兒不行,我們就走。所以金融思維得加強。 ——梁信軍2013年,複星國際的多筆海外收購大單特別引人注目,除了廣為人知的紐約買樓故事外,在此之前,複星國際已經在倫敦投資房地產。梁信軍向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透露,複星集團在全球金融中心的布局上,不僅如外界所熟知的收購了紐約第一大通曼哈頓廣場,還在英國倫敦金融城核心地段,買下了AON集團總部所在的大樓,價格為每平米30000人民幣左右。"把這兩起收購和我們在上海外灘發展BFC聯繫起來看,你能很清楚地看到我們的投資思路。在全球第一第二大金融中心,複星都已經布局了一棟樓,未來我們的目標是利用美國、倫敦的大樓,把世界級直接金融總部吸引進來,然後推動這些機構的中國總部進入上海的BFC來。"梁信軍說。在2013年的最後幾天里,梁信軍在上海接受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採訪,詳細闡述了其對三中全會後的商業趨勢、國企改革、民企發展前景及未來的投資邏輯。改革紅利在哪裡《21世紀》:三中全會後,很多人認為民企的春天來了。你覺得民企在把握機遇的過程中,會遇到哪些阻礙?梁信軍:現在各方有了共識,混合所有制是國資的最好實現形式。 過去我們總是把民營跟國有對立起來,不是國進民退就說民進國退,但現在的共識是,混合所有制是最好的。首先,現在純粹的個人或者家族企業已經很少了。企業上市會引進公�股東,引進獨立的第三方的監管,套用過去的話講,大部分民企都變成了集體企業。國有企業如果引進了公�股東,特別是將來在監管決策機制上能夠更加社會化的話,也已經很難說它是純粹的國有企業了。 其次,這次在三中全會的《決定》里,把國有企業明確分成三類來分類監管。地方相應推出的第一個細則是上海剛出台的"20條",某種程度上就像自貿區成為全國試點一樣。三中全會對國資提到的那麼多條,會在上海先試一試。比如分類監管,分成這三類還不行,在上海出台的分類規則裡面,大公司如果是功能類的,功能類裡面還可以再分成競爭類的子公司、功能的子公司跟民生的子公司。國有企業的員工跟經營者持股,股比可以探討。我認為民企應該看到自己的比較優勢,一方面,我們積極爭取在國有企業壟斷的領域和國企發展混合所有制。另一方面,還有大量國有沒有涉及的新領域,比如互聯網,新能源,服務業,出海業務等等,自由發展空間太大了。《21世紀》:複星集團此前也廣泛參與到國企改革中。在你看來,國企將來改革的方向要怎麼走?梁信軍:複星在過去13年裡,合資過18個國有企業,我的體會是,國有企業最大的挑戰有三點: 第一是員工跟團隊的激勵。目前國企高管的利益跟貢獻是嚴重不匹配的,責任也不太匹配的:做不好或者不作為,懲罰也是沒有的。 第二是決策機制。當市場面臨重大變化,需要快速做應對的時候,國有體制就遭遇非常大的壓力。我認為在國有企業內部,也都是渴望改革的。 第三是公�對國企的態度。過往一二十年大家都認為國有是好的,私營是謀求個人利益。這些年有爭議了,覺得國有企業的效率不高,甚至評論國有怎麼做都不對:賺錢說是壟斷的,虧錢說是浪費。綜合看,任何企業真正的競爭力都在於人。國有體制如果不能吸引到足夠數量的優秀人才,最終就會喪失競爭力。上海國資改革方案裡面提到法定代表人負責制,具體來說就是,法人代表之下的副總級別,原則上全是市場聘任,三年一任。我覺得這樣非常有操作性。用這樣的方式,會給經營層騰出巨大的市場空間,核心是解決了國企的人的競爭力問題。國際上有競爭力的企業,都是法人代表或核心負責人責任制。我們合資國企後,第一個改革的,就是股東會對董事會的"負面清單管理",董事會對核心負責人的"負面清單管理",也就是授權,規定哪些不能做需要申報,其餘的都可以做。現在還有人擔心上海這樣授權的效果,我看是因為不習慣,一個現代化的企業,基本就是這個模式。《21世紀》:三中全會中提出要給民企和國企公平的競爭環境。你認為民企在哪些領域能率先和國企實現平等競爭?梁信軍:這個問題如果倒過來想,就是問題倒逼改革的邏輯。第一,國有企業出海遭遇很大挑戰。在全球拓展方面,老外當你是紅色資本,接受不了。第二,民生服務業的巨大缺口。現在民生的缺口很多,比如醫療、養老這些問題。這幾個領域讓國有去壟斷做,第一供應不足社會不會滿意,第二服務質量不好,市場也不會滿意。 第三,現在地方政府債務這麼高,未來幾年核心問題就是去杠杆、降負債率。這種情況下,政府必須鼓勵國企跟社會資本合作。 第四,有些充滿巨大風險的創新領域決策的道德風險很大,比如互聯網,風險太大,國有資本扔進去,打水漂了怎麼辦?所以不能弄,還得讓給民營企業搞。要問哪些領域民企會率先取得平等地位?我覺得恰恰是那些問題倒逼國有改革的領域容易產生。轉型的邏輯《21世紀》:複星的發展走過了很多個階段。在上幾個經濟周期裡面,從投資礦業和鋼鐵,投資重資產,到在這個經濟周期側重高端製造、升級消費和移動互聯網,目光也更放眼全球。每一次轉變的契機和意義是什麼?梁信軍:複星的發展可以分為幾個階段,不同階段中國動力不一樣。第一階段是1992年創立初,當時環境下中國主要的成長動力還是製造業成長跟內部改革,我們叫內部開放。具體來說,就是允許農村勞動力轉移,知識分子創業,允許銀行貸款,還有允許土地流轉,土地可以做商業地產。我1992年畢業,正好抓了那個機會。複星在1999年前,做房地產、醫藥,包括做一些小製造,我認為都是對的。到2000年後,低端製造業逐步轉成了高端製造業,特別是轉成了重化工業。重化工業解決的是基本的交通設施的問題、自身的原材料供應問題以及自身的裝備製造的問題。2000年後的10年,中國的電、鋼鐵、水泥、銅、鋁、港口碼頭、鐵公機的產能建設都搞完了。所以那個階段,複星聚焦在基礎原材料供應,比如鋼鐵、礦業,我認為是非常正確的。到了2008年前後,消費起來了。我最大的感受是,複星醫藥和豫園商城從前利潤一直徘徊在小幾個億,在2008年前後,突然就到了8、9億。 到了2010年左右,供應短缺的年代過去了,消費開始講究品牌,有品牌的消費和奢侈品消費起來了。再到2012年和2013年,體驗式的消費爆炸性增長。比如電影、醫療、教育、旅遊。十八大後反奢侈、反公款消費後,貝恩的報告指出,奢侈品今年上半年增長率只有7%,今年全年據說增長率只有2%,換句話說下半年在衰退。但是相反的,今年旅遊是暴漲的。我認為中產階級起來以後,他們的消費有一些特徵。第一,就是個人金融需求會快速增長。他們更加考慮理財跟安全。普通老百姓比較多的是存款,有餘錢的中產階級是為長遠的舒適考慮的。這將導致過去銀行主要盈利依靠對公業務,而將來好的銀行將變成,對公業務還是不錯,但是對私業務成長更快。對私業務的增速以及未來在銀行的盈利占比,會快速上升。中產階級的崛起,會導致個人金融快速崛起,導致金融業徹底轉型。第二個特徵,就是體驗式的消費會快速上升。包括健康、養老、醫療、美容、旅遊、俱樂部、文化消費都會起來。 複星一直順應這個潮流,在2011、2012年之後,投資開始大量的轉往體驗式消費,如互聯網。所以複星的轉型,是契合中國動力的轉變。《21世紀》:複星近期在消費領域做了很多令人矚目的投資,比如投資Caeuso Spa、Club Med和Folli Follie,能談談複星做這些投資背後的思路嗎?未來的目標還有哪些?梁信軍:今年複星在中產階級這個消費方面的投資,轉型力度是相當大。比如旅遊,複星今年做了幾個大的動作。第一,我們發起對Club Med的私有化。這是一筆大生意,涉及到幾億歐元。第二,我們計劃跟全球最大的養老機構之一Fortress,各投90億人民幣,在大中華地區發展大規模的養老基礎設施。第三,我們跟美國的柯茲納公司合作,在三亞海棠灣的中心地區,建了全球第三個亞特蘭蒂斯。另外,我們還投資了中國國旅。投國旅第一個是看重他的出境游業務,第二是因為他的免稅店做得非常好。在旅遊領域我們還投了兩三個手機自助游和境外游的網站。最近我們還繼續增持了和睦家,這是一個高端醫療,我們希望高端醫療還能夠覆蓋更多的中國人群。同樣我們還投資了Alma Laser,他是一個激光美容裝備企業,占全球15%市場份額,是全球老大。但是以後我們不會單單賣裝備,我們鼓勵他跟各個醫療機構合辦激光美容中心。以上都是針對體驗式消費的,另外,複星也沒放棄在奢侈品的投資。之前已經投資了Folli Follie,Links of London,今年,複星又繼迷你倉投資了美國最大的奢侈品女裝St.John,意大利高級定制男裝Caruso。Caruso過去他不太開連鎖店,現在我們鼓勵他學習傑尼亞。最近我們還投了一些歐洲的金融企業,是私人銀行,他是歐洲過去幾年來最好的私人銀行之一。再過幾個月會宣佈,因為目前歐盟還沒有批。我們投這家私人銀行的意義,今年以來就看得很清楚了。 第一,它可以對接一些中國人在海外的資產,第二可以對接在中國未來可能的許可證,比如拿個牌照回中國發展。一旦允許人民幣出境投資,中國投資者會選最好的牌子。我們投資的那家公司,就是歐洲最好的公司之一,有了這個通道,中國的錢就會願意過來。 第二個,這家公司本身就是歐洲最大的私人資產管理公司之一,管理了很多資產。如果將來允許境外資本往國內投,那不是盈利空間又大了嗎?《21世紀》:保險業務是複星一個新的增長點,目前已經進入財險、壽險和再保險領域。未來在保險領域,複星還有怎樣的布局?梁信軍:投資保險,是複星的長期戰略。目前在境內我們投了三個,兩個在內地一個在香港。我們也在認真關注全球的保險投資機會。我們把保險的模式理解成巴菲特的模式,即擁有長期的浮存金,然後幫助保險企業提升投資回報率。在歷史上,我們已經做過兩次,並且都做得很好。第一,我們把複星的投資能力、研究成果、投決模式嫁接給永安保險。並不是說我們替他決策,而是我們把所有的經驗、知識、人才和行業研究成果跟他分享。在我們的幫助下,永安財險去年回報率,在行業內排名靠前。這些都是在中國這麼嚴格的保險資產管理政策下達到的。另外我們在香港投資的鼎睿再保險,在我們幫助下,股票投資這個板塊今年收益率超過40%,在香港可能是最高的之一。我們從兩方面來看,從保險角度看,如果把複星的資產運用能力嫁接給保險公司後,保險收益率會大幅度提高。站在投資端看,如果將來複星控股保險,那就可以大量減少對第三方資金依賴,我們現在是募集第三方資金做基金,未來可以為自己的保險公司管理資產。全球化思維、互聯網思維和金融思維《21世紀》:複星在今年的海外投資增長迅速,複星有怎樣的全球化投資邏輯?梁信軍:在中國動力這一塊,你要找到投資機會,不僅應該在中國找,同時要全球化去找。第一,我們希望複星所有的投資決策、產業運營決策,都要貫入全球化思維。首先,要在全球比較機會,不能只在中國看機會。第二,得在全球比較競爭,不能只看在中國競爭。第三,要清楚只要是錢,在中國、在美國、在歐洲是一樣的,所以回報率要拉平。用這個角度看問題,同樣中高端消費品的投資上,我們覺得可以投資本地品牌。最近一段時間限制公款消費導致本地品牌中高端旅遊、高端餐飲、高端酒店,高端消費品如酒都跌價了,我覺得當中還是有很多可以投的好公司的。另一方面,用全球化思維去看,全球範圍內更有競爭力的,如果價格也不貴,也應該買,買過來的前提是要受益于中國成長。全球化思維下看複星在物業領域的投資。首先,我們在上海投了BFC。上海是金融中心,外灘是金融中心的金融中心,在金融中心這個地方持有一個物業,我們認為是挺好的。然後我們那個物業定位為"直接金融中心",跟上海其他地方錯位發展,做"草根金融、創新金融、直接金融"。我們上海BFC樓板價就是2.6萬人民幣。後來我們又在美國買了紐約標誌性地段第一大通曼哈頓廣場,整個成品樓的價格是21700元每平米。這棟樓是華爾街的中心,在美聯儲隔壁,很多世界直接金融的總部和大的資產管理機構就在那兒,曾經是摩根大通總部。其實我們在英國買了一個怡安集團的總部大樓,在倫敦金融城,倫敦塔旁邊。那棟樓的價格也不貴,3萬人民幣一平米。這三個布點完成後,你就能很清楚地看到我們的投資思路。全球金融中心,第一大在紐約,第二大在倫敦,這兩個地方的核心地段複星都布局了一棟樓。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在美國、倫敦的大樓可以把世界級的直接金融機構總部吸引進來,在那兒辦公;然後把這些機構的全球性總部充分享受中國的金融開放政策來中國開設中國總部,通過比如自貿區政策或什麼政策,挪到上海的BFC來,這對我們BFC的招商跟發展,都很有幫助。反過來,在BFC聚集的直接金融總部,未來如果想去紐約和倫敦發展,那麼我們就可以給他們配套。將來我們還準備在全中國再開幾個區域性的直接金融中心,對區域經濟發展提供大的幫助。我們現在為什麼要在美國布局,是因為對我們在上海的BFC有幫助。上海BFC一旦完善了之後,在中國再搞幾個地方性的直接金融中心,對地方的經濟發展是有好處的。對複星來講,未來國際化的發展,一個需要有全球化的眼光,放在全球去看、去比較。國際化方面,今後5到8年主要還是要聚焦在跟中國的中產階級生活方式有關的行業,在這個行業裡面加大國際化的力度。《21世紀》:複星目前的五大投資方向中,很關鍵的一個就是互聯網。您對互聯網的前景怎麼看?從互聯網企業身上你學到了什麼?梁信軍:互聯網思維是什麼概念呢?一個,移動互聯網。我認為移動互聯網的 規模會大大超過PC。 原因是第一,手機數量比PC多,第二,手機用戶比PC多,第三,手機用戶用手機上網的時間也比PC多,PC是開機上網,手機叫在線。像微信,你開了就在線。 因此,手機連接的人數會大大超過PC,手機連接的時間會大大超過PC,手機連的階層也會大大超過PC。因此,移動互聯網的規模會大大超過PC。這是一個基本的判斷。從2000年開始到現在, 複星在互聯網這一塊投得很少,錯失了很多偉大性的成長型公司。這一次我們不想錯過。所以我們直截了當的大規模投入移動互聯網公司、以及伴生互聯網成長起來的新興行業,特別是物流、快遞、分佈式倉儲,這些行業我認為特別值得投。第三, 我們投移動互聯網可以相結合的東西,例如互聯網金融,還有大數據的應用。互聯網思維是什麼?我覺得雷軍講的幾個東西還是挺好的,第一他說專注,不是說專注于互聯網,而是專注于大機會。我們現在專注于中產階級成長,專注于移動互聯網的成長,我相信移動互聯網怎麼投入都是不過分的。第二個,他說的是極致。互聯網這樣新機會的東西,有點像創業階段,那個時候你就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極端,做到競爭對手完全不能跟你比,你的進步要特別的快,如果做一個新東西,不這麼玩,我看是很危險的。第三個,就是口碑。你不要總是想把你創造的東西讓用戶來享用,而是要跟用戶之間產生一種血肉的粘連關係,讓用戶可以不斷的創造新的模式、新的價值給你,能夠帶來不斷的新的收益。這個方式,對我們啟發非常大。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比如說,互聯網本質上是一個知識跟信息共享透明、非常公平的平台, 你企圖利用信息不對稱賺到的錢,在互聯網環境下,會越來越少。過去銀行就是利用的這一點。銀行自己去買4%的銀行間利率產品,他從客戶那裡拿的是0.45的成本,因為客戶不知道,客戶也沒有渠道買,今後就沒有這種可能性了。從這點上講,我認為在全球化領域,還有一點不對稱的可能性。比如說中國的大部分地產開發商,不知道在海外拿錢的成本就是2%、3%,他已經習慣了在中國的12%和13%。而很多海外金融機構就不知道在中國可以穩穩當當的拿6%到7%收益,他們已經習慣了國外的2%和3%。這之間,存在一個非常大的信息隔閡。我認為起碼要三四年以上才能徹底的通過全球化把它抹平。產業之間也是有落差的,有信息不平衡。所以你要學會把他嫁接。比如我們把地產跟金融嫁接在一起,做BFC,那就有味道了。你會延伸出一個新的形態。你把地產跟健康嫁接,你會延伸出一個養老形態出來。這些形態,普通地產商做不了,普通健康的人也幹不了。你把健康跟保險嫁接,解決別人的健康支付問題,解決老年的憂慮問題,那你感覺就來了。全球化裡面的一些息差,產業之間的息差,這裡面你還可以賺一兩年,長期來說也不可能。互聯網思維就是更加平等、公正,不要企圖通過欺騙別人或者利用別人無知去賺錢。還是應該更平等,讓每個年輕人有機會,讓社會階層更容易流通,在公司內部,對我們管理上一個�迪是什麼?就是要打破學歷,打破資歷,打破實力的成見,打破年齡成見。《21世紀》:如何用金融思維的邏輯做投資?梁信軍:金融思維的核心意思,是要匹配。第一,短期和長期要匹配。現在很多搞實業的人錢弄到就可以了,金融機構很清楚,負債是3年期的,資產也就是3年期的。第二,成本要匹配。表面上看貸款收入能拿到6%,其實很清楚,存款是2%,但還有很多管理成本,要注意全口徑的成本匹配,現在很多製造業不算成本,覺得我有很大的毛利,這個法也是不對的。然後是金融就是資源優化配置,只要是錢,都是一樣的,哪利息高往哪走。所以低收益率的、低效率的資產應該扔掉。做產業你覺得不能丟,做金融覺得資金必須往高收益移動。所以金融思維得加強。(編輯 徐煒旋)迷你倉將軍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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